“迟迟。”
廖榆安抚她，“我们改变不了这个社会，能做的，也就只有不去看，不去想，但我相信，只要有一个人真心惦记着文然，她在九泉之下，也能安息。”
如果只有一个人惦记文然。
那一定是秋迟迟。
“嗯。”
秋迟迟闭上眼，靠着廖榆，慢慢就睡着了。
廖榆陪着她。
一个人的时光很难捱，廖榆想起小时候，她总是一个人，早起上学，要走很远的路，夏天迎着初生的太阳，冬天就打着手电，孤零零的。
放学回家也是她一个人，春夏春秋，一切都在变，唯独孤单，一直伴随着她。
所以廖榆很擅长一个人度过寂寞的时光。
到现在也是。
感受着秋迟迟的温度，廖榆发着呆，看到墙上的时钟。
秒钟一刻不停的在走，今天仿佛就要在“嘀嗒”声里结束。
廖榆数着时间，全世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，她听到窗外一声巨响，烟花绽放。
和她两年前，在文然的酒店楼下，看到的一样。
只是这次，没有字样，只有烟花。
秋迟迟被烟花声吵醒，睁开眼，对廖榆说：“生日快乐。”
她嗓子是哑的，声音没什么活力，很艰难的在祝福廖榆。
墙上的时间显示，已经过了十二点。
是她的生日了。
廖榆启唇，想说如果难受的话，可以不祝福她的。
秋迟迟堵住她的嘴，很用力的说：“廖榆，你一定要快乐。”
廖榆温柔的答应：“好。”
她会快乐。
她扶着秋迟迟起来，“太晚了，你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，还有力气洗漱吗？”
秋迟迟一身的酒气。
她摇摇晃晃的起来，搭在廖榆身上。
“我可以，没事的，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顶层是有浴室的，夏曦放了洗漱用品和衣服在里面。
但廖榆不放心。
她把秋迟迟扶到浴室，将水放好，然后给外婆发消息说明情况。
外婆还在等她，看到她消息过来，先是发了“生日快乐”，然后让她好好照顾秋迟迟。
廖榆回了个“好”，就把手机放下了。
再进到浴室，秋迟迟已经脱了衣服，泡在浴缸里。
廖榆端了椅子，在她身边坐着。
“你喝了酒，不能泡太久，简单洗一下就起来吧，今晚我在这儿陪你。”
秋迟迟浑身湿漉漉的，眼睛也湿漉漉的。
她勾着廖榆的视线，半清醒半迷糊的问：“你会生气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