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司令大义。”潘铎面上笑着，眼底却滑过一丝冷意：“不过还请端住了架子，别中途摔下来，当了婊子还妄想立牌坊。”
“真是粗鲁至极！”云司令横起眉毛：“上次你把我的队伍当筹码扔在断脊山上险些冻死，我还没跟你算账呢。”
潘铎皮笑肉不笑：“那是尚庄宁干的，云司令可不要误会了。”
云司令冷笑：“什么事儿都推给一个死人，你们危机局也就这点本事了。”
中心区的高官们不管在内还是在外，都是风格统一的针尖对麦芒，就像一个鸡窝里的小雏鸡，躲在人类巨大城郭的羽翼下互相贼害，打小架互相啄两根鸡毛，发疯时恨不得互戳双眼，一旦其中两只小鸡打起来，其余幼雏就会立马拍打着翅膀挤上来围观，脸上的兴味挡都挡不住。
云司令虽然年老，但依然耳聪目明，瞥见四周一张张等着看好戏的脸，立马拧着眉毛收起了尖尖的喙部，昂首挺胸地朝超市里走，“行了，大家也都到了，那就先进去再说，外面风雪这么大，也不知道照顾照顾我老人家……”
杨繁下意识让路。
但廖思渺脸色忽然一变，拦住了大门口，“不行，谈哥还没同意呢，这是他的超市。”
云司令压着点笑：“小胖子，你可是中心区的一员。”
廖思渺眨了眨眼：“可我现在为谈哥工作。”
他年纪小，看着像是最好突破的，连潘铎都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，带着人直接往前，“可你的家还在中心区呀。”
廖思渺梗着脖子道：“那你把我开除了吧。”
潘铎：“……”
谈栖和商明灼不在，廖思渺等人在巨头眼里就是几只无关痛痒的小喽啰，怀着进一步试探的想法，潘铎示意身边的金发男。
后者会意地上前，手掌中裂开蛛网状的赤金纹路，他抬起眼，炽热的暗红火焰把雪团都蒸化。
廖思渺瞪大眼。
忽然，一道土黄色光芒的石盾落下，六芒星似黑洞旋转，火焰瞬间消失在厚重的土层里，像一颗小石子融入大海，悄无声息。
金发男立刻收手，眼神惊异：“六阶土系。”
潘铎一愣：“你也进阶了？”
杨繁站在廖思渺身前，一手贴着后腰，身姿笔挺：“侥幸而已，没得到主人的同意就进屋实在有点不礼貌，诸位请回吧。”
云司令大步流星朝前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看：“你也进阶了？就是说，谈栖真的有办法促使异能者升阶？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，巨头们暂时摒弃前嫌，观赏鱼似的一股脑地往前耸。
“升阶的原因是什么？”
“除了蔬菜是不是还需要什么特定的条件？”
“升阶几率受不受蔬果品类影响？比如土豆比茄子更容易升阶这种？”
“谈先生真的没有打算转让种植技术吗？我可以给这个数啊！”
眼前全是垂涎欲滴的鱼头，大嘴巴开开合合。杨繁面皮微跳：“抱歉，无可奉告。”
巨头们宛如被兜头泼下几盆冰水，把乘兴而来的一腔热情全给浇熄了，同时露出了森寒冰冷的真面目。
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探，商明灼和谈栖都没露面，这几乎可以说明——这俩人不在超市里。
透过玻璃门窗可以看到屋子里的大批存货，巨头们顿时心思活跃起来。
潘铎和云司令对视一眼，诡异地达成了短暂的共识，下一秒，金发男和一名军官同时上前。
“你们要干什么？”舒婷婷戒备道。
“我们是想进去买蔬菜，小丫头赶紧让开。”潘铎缓声道。
舒婷婷的金系异能幻化出枪，她指着潘铎：“别过来，现在不是营业时间。”
“愚蠢的丫头。”潘铎低笑：“我能抓你们第一次，就能抓你们第二次，甘愿当看门狗也要把枪口对准自己人，商明灼真是把你们都教坏了。”
话落，潘铎身后大批异能者同时释放出了异能，直升机盘旋着示警，军用卡车里冲出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士兵，气氛降到冰点。
“去，把超市里的东西都搬出来。”云司令说。
士兵们整齐划一地迈步，沉重的军靴把地面砸得嘣嘣作响。
“你们敢！”廖思渺咬牙：“这就是明抢，一群大人欺负小孩，你们还要不要脸了？”